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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西小伙辞职回乡种水稻 年收入达数百万

发布: 2013-06-21 |  作者:  |   来源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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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据讯:

  袁松松(左)和黎兵春(右)去看望袁隆平。

  袁松松和一有意加入合作社的种粮大户讨论水稻种植。

  袁松松在察看秧苗的生长情况。

  在深圳,一些人面对不顺的时候会开玩笑说"我只好回老家去种田啦",惯性思维里,回乡种田似乎是一种最后的无奈选择。

  如果我告诉你,有两个青年回乡种水稻,年收入达到数百万。其雇佣的员工,年收入最少的也在5万以上,多的则达到了30万,而且享有大量休假包括三个月的年休假,你作何感想?

  这两个年轻人就是袁松松和黎兵春。2008年12月,在深圳公安机关工作的江西小伙袁松松辞职回乡种粮,晶报报道后曾引起轰动。到今天,袁松松和同是返乡种粮的黎兵春所联手创立的"九隆种粮专业合作社"旗下已有5万亩稻田,机械化程度达到80%。

  两人说,劳动力外流、土地经营权流转让规模化耕种成为可能

  很多"破例"仍艰难

  2008年年底,袁松松回乡前,曾说让他下定回乡决心的,是两个原因:1、他曾给袁隆平写了多封信讲述自己想成为种粮大户的梦想。袁隆平承诺会给他提供技术支持。2、他给时任江西省委书记的苏荣写了一封信,说想了解国家未来对于土地、粮食等的政策。苏荣亲自给袁松松打来电话,介绍了江西保障粮食安全、促进农民增产增收的政策和构想

  2013年,再见袁松松,他说其实最大的原因是:2008年孩子在老家因为意外夭折了。袁松松说自己当时的感觉是:在外面混和孩子不在一起,和父母不在一起,和从小生长的土地不在一起

  父母对袁松松的回乡是反对的。父亲说"种田没出息又累,你已经出去了为什么要回来。"

  2009年年初回乡后,当地团市委的"青年创业扶持计划"给了袁松松60万贷款,袁松松说能拿到这么多贷款算"破例"了。有了资金,接下来就是要找大片土地,袁松松听说隔壁乡政府手里有不少田,于是找到了自家所在乡的书记做工作,最终拿到了830亩田。

  袁松松说,贷款多、领导帮忙,都有"破例、树立典型"的意思。不过起步仍然很艰难。830亩土地有半年是淹在水里的,只能种一季,有几十亩地还不能种水稻。而土地的租金比小块正常土地还贵。

  为了方便管理,袁松松在田头搭了一个窝棚。一天,刮大风,窝棚的顶被掀了,里面的电视机、床、衣服什么全部浇透了,请来的雇工吓坏了,趴在床边一动不敢动

  农业似乎与时代脱节了

  第一年下来,830亩田的净收入是8万块。收获时父亲很高兴,可袁松松却觉得,每亩田的净收入太少了,他总结了问题所在

  袁松松发现了很多问题:承包的田在隔壁乡,谷子拉到自己家附近晾晒,运费花了不少;联合收割机是还在磨合期的新机器,浪费了好多谷子  这些问题,他自己能解决,而有些问题则不能。

  比如,种田的成本之一,是化肥、种子等"农资",农资的市场价和出厂价差距很大。袁松松曾到九江的一个化肥厂想直接从厂里买化肥,化肥厂表示"年需求达到200吨我们才和你交易。"200吨意味着需要有数千亩田  别的农资采购中,袁松松也遇到了类似问题。

  还有,土地经营权的流转并没有一套公开公正的规则。830亩田第一年承包到期后,因当地村民反对便很难继续承包。

  南昌附近曾有一片面积达7000亩的土地发包,提出了要"龙头企业"、"一次性交纳1400万保证金"。而农业经营者无法像工商业那样拿到贷款。袁松松说"农资设备、农村房子、土地承包权都不能抵押,城市里订货合同也可以变成钱,农业却只有靠自有资金起步。"

  国家政策在农业里似乎也不起作用。比如国家对种粮有补贴,可在土地流转的情况下,真正种田的人根本拿不到,有原始承包合同的人却凭空拿走。更荒谬的是,根本没有任何作物的荒田一样有补贴,粮补变成了地补

  在工商业里存在的许多现代规则和手段,在农业里并不存在,"农业似乎与时代脱节了"。

  袁松松认为,要拥有与农资厂商谈判的话语权,必须有更大的规模,而他一个人的力量显然不够,他决定成立一个合作社,他的合作伙伴是黎兵春。

  九隆合作社的超常发展

  黎兵春是个来自农村的70后,办过企业做过商业,有一定资金实力。他早在2008年就曾找袁松松谈合作。黎兵春说,农业问题越来越多矛盾突出,而从商业角度来说,问题越多机遇就越大。而在农业里,“大农业才是至关重要的,人再怎么过,大米离不了。”“种粮的农民相当困苦,真正想帮助他们的人不多,国家政策很好,许多农民却享受不到政策红利。”

  黎兵春说,他看好和袁松松的合作,一是因为“世界最大的农业品牌就是袁隆平”,袁松松之前已经和他有联系,“有一个好的平台会很不一样”;二是因为,袁松松在策划、组织材料、资源整合方面很厉害。“他缺的是资金和社会经验,而我有这些。”

  2010年,江西省九隆种粮专业合作社成立,袁隆平亲自题写社名。袁松松说,最初本想用“九龙”的名字,袁隆平认为会与香港九龙混淆,于是从自己的名字里取出一个“隆”字来命名。袁松松与袁隆平虽然都姓袁却非亲非故,袁隆平甘当人梯,纯粹是出于对有种粮理想的青年的支持。袁隆平为合作社提供了大量优质种子和技术指导。

  有了黎兵春的运作,袁松松的许多设想不再停留在纸上。

  首先他们拿到了大量土地的经营权:南昌附近的7000亩土地,虽然已被某龙头企业承包了,但该企业只是想转包获利,加价后他们拿到了经营权;南昌附近某前劳改农场的土地,通过公开竞标拿下,1700亩;共青城附近一个村围湖造田的土地,5000亩……

  九隆种粮专业合作社拿到经营权的土地已经达到2万亩。袁松松说,几年里,有许多人开始做“合地”的生意,也就是把一家一户几亩几亩的土地通过协议的方式转移到自己手里,然后加价打包转让。袁松松举例说,自己家所在的村2008年还找不到大片土地,到了2010年,已经联成一片的130多亩土地由父母接手种。邻村曾经荒芜的70亩土地,部分已经荒芜了12年,去年全部被开出来,重新向外发包经营权,“兼并转让每天都在进行”。

  而关于土地经营权转让的信息也越来越多。曾经为找几百亩土地焦头烂额的袁松松后来觉得,很多信息自己完全没有精力财力去接手。于是就免费把“资本能力以外的信息”转给其它种粮大户,而这些种粮大户因此加入合作社。此外,合作社主动上门找到很多大户,邀请他们,而合作社能给予他们的,是各种信息,比如有什么好品种、好做法,哪里有土地流转,有什么新政策出台等等。而最实惠最重要的,是合作社能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拿到各种农资……

  规模带来的谈判资格

  因为上了规模,2011年,合作社直接和山东的一家化肥厂对接……到现在,几乎所有农资,合作社都能拿到出厂价。

  袁松松说,市场价和出厂价相差很大,市场卖60多元的种子合作社拿到的价格是42块,综合算下来,每亩田在农资采购方面能节约15%—30%,也就是60元一亩。而合作社目前并没有从中获取太多利润,“我们的想法是先上规模,给农民尽可能多的实惠,我们要拿的差价是现有规模和更大规模之间的。”

  有农资企业提出,不能直接冲击传统市场,于是合作社创造了一种新模式:“合作社成员购买农资按接近市场价购买,年底以分红形式把差价返还。”

  因为合作,贷款的问题也出现了变通解决的办法,景德镇某化肥企业主动提供担保,让银行给合作社授信,合作社购买化肥,而银行则直接把钱打给厂家。

  目前,合作社旗下已经有5万亩土地,3万亩是社员们自行承包后加入的,2万亩的经营权则是合作社自行拿下的,其中7000亩转包给社员,13000亩则由合作社雇工人自行耕种。

  农业传统形象需要改变

  黎兵春说,其实现代农业与工商业并没有什么不同,从业者也不用觉得自己低人一等,目前合作社是要“把所有的环节切开,每个环节都采用多种方式经营,减少风险。尽可能机械化。”

  合作社雇请的农业工人目前在100名左右。黎兵春说,他们许多人之前就是种十几亩田的普通农民,而在合作社则管理着150亩以上的土地,“要把他们打造成产业工人”。

  合作社的工资制度,是基本工资+奖金,最底层工人的年基本工资也有5万,也就是说“哪怕他管理的田地亏掉也有5万”,而管理土地的面积越大,收入也就越高,最高的达到40万,年收入二三十万的“很普通”。而管理面积的大小在于“管理能力的大小”。

  因为农业的特殊性,这些人每年还有3个月长假,其余的9个月,休息日也很多,“他们也可以有双休日,也可以有上下班”,“除了农忙,都比较松散”,“比在工厂轻松多了”。

  黎兵春说,现代农业和大家传统中的印象完全不一样。而黎兵春自己也拥有相当的自信:“我向部长汇报,和大企业董事长级别的人谈判,和院士、大学教授们交流,我不觉得从事农业有什么低人一等的地方。农业在人们心中的形象需要改变。”

  黎兵春说,目前合作社每亩田的盈利在500元左右,合作社将大量收入投入了培训、生产,即使如此,去年的利润还是达到了200多万。

  有些事情正在逐渐变好

  关于农业贷款难的事情,袁松松曾写信给银监会领导尚福林,不久后,就有本地银监局的领导来找他调研,说会逐渐解决这个问题。目前,江西省已经出台政策,500亩以上的种粮大户,每亩可以拿到500元的贴息贷款……

  黎兵春说,最近与他接触的银行不少,相信在不久的将来,银行会对合作社授信,而合作社可以担保让农民贷款……有土地经营权就能贷款也不是不可能。

  目前,合作社正在申请与袁隆平的实验室合作,做“第四级攻关”。在此之前,袁隆平的种子在现实生产中已经实现了亩产700、800、900公斤,而第四级是亩产1000公斤。

  不过黎兵春说,目前关于政府手中种粮土地经营权的竞标,似乎还是没有严格的规定,他们还是只能从很多“二道贩子”手里转包……

  未来:

  让想建立家庭农场的人都如愿

  让安全大米直接走进百姓家

  现在,如果有青年想从事农业,是否容易呢?

  袁松松说,最起码找大片的田地比他当年容易多了,现在他手里就有很多信息,想找到大片土地不是难事。

  而且,如果和合作社合作,现在需要的启动资金比以前少了许多。比如,当年种100亩田可能需要启动资金十几万,而现在如果有100万甚至可以撬动5000亩田,因为许多企业与合作社熟悉后,愿意先给农资,收获后再收全款。所以,如果有几十万,想创业又对农业感兴趣,完全可以找到合作社,建立起一个家庭农场来。

  黎兵春说,没有任何积蓄,但是有一些知识,对农业有热情,肯吃苦的人,合作社也很欢迎。他下一步就准备为年轻人搭建一个农业的创业平台,有积蓄投入一些也可以,没有积蓄有热情有专业知识有管理能力,一两年之内年收入达到10万、20万,可能性也很大。

  袁松松说,目前,食品安全问题很严峻。而食品安全之所以难以掌控,就是因为中间环节太多,消费者无法监督生产者。而对生产者而言,目前粮贩子经常到各地一家家攻破廉价收购。而合作社将来则希望能直接面对消费者,把生产大米的社员的照片贴在大米口袋上,让农民直接面对购买大米的家庭,米便宜了,也安全了。

  如何做到这一点呢?袁松松说可能还是得通过电子商务的形式。

  黎兵春前不久刚组织召开了水稻产业链发展研讨会。他说,目前合作社只是完成了产业链上半部分的简化,让农资采购实现“颠覆性的采购”,而如何简化大米从农民进到城市家庭的环节,实现“颠覆性销售”,则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。

  黎兵春说,目前有很多企业试图搭建类似的农业销售平台,深圳的安品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就是其中的一家,他们正在谈合作。

  日前,晶报记者在深圳见到了安品资本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罗勇。罗勇说,从三聚氰氨到毒大米,一次又一次危机,让他们关注农业,也看到商机。

  过去的两年多里,罗勇走遍江西、湖南、湖北、广西、云南、安徽等地,试图与最基层的农民建立联系。目前安品资本关于安全食品的网站已经上线,试图通过送食品安全意外险的方式,聚集大量客户,在有了大量客户之后,建立起从产粮大户直接到小区代理商乃至家庭的渠道,“省略一切中间环节”。

  安品资本之前是建立各种防控网络的专家,他们计划在未来,把“监控器安在稻田的田间地头,安在蔬菜大棚里”,通过这种网络,如果愿意,每个家庭都可以看到自己最终购买的食品是怎样生产出来的,违规喷洒农药、冒充产地等问题将被杜绝。而这些粮食、蔬菜的价格还会低于现在的市价,并且“拥有特供的标准”。生产过程是全程可追溯的,一旦出现任何问题,都会被追查到源头,然后曝光,该生产商信用将破产。

  罗勇举例说,目前市价卖3块的大米,生产商那里可能只卖2块2。而如果加上各种管理和监控成本,安品卖给客户的米可能是2块8,低于市价且安全。

  黎兵春说,食品安全问题让一种崭新的“物联网”销售模式在传统农业上成为可能,据他所知,华东某企业已经部分实现这种设想并做到相当规模。

  黎兵春说,他未来想种的不止水稻,还有玉米和小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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